上篇日志写完后几小时,也就是10月13日凌晨1点多,我破水了。
澍当时在隔壁房间陪Derek睡觉,我在床上稍微一挪动就哗哗地流水,
只好打他电话叫他过来,扶我起来,套个裙子拎起备产包就下楼。
嘱咐了爸妈看着点Derek,我们就开车去医院了。
这是个月圆之夜,一轮大月亮挂在深蓝的天空,路上空空荡荡,
之前我一个在日本的高中同学还跟我说要留意月圆之夜,
月亮的引力会把孩子给“吸”出来,我微信她,你说对了。
顺便打开app记录宫缩的间隔,还录了个视频记录下这个奔波的深夜。
到了医院检查室已经宫开三指,阵痛其实还能忍,就是羊水还在不停地破。
推进生产室时差不多快凌晨三点了,要了无痛麻醉,麻醉师扎好针就四点了。
期间有住院医师进来给我上催产素,再过一会检查了一下已经开了四指,
你可以睡一会了,她说,醒来估计天就亮了就可以生了。
但情况没这么简单,随着催产素的作用,宫缩的力度越来越大,
而我的疼痛并没有因为麻醉而减轻,我能感到双腿和臀部已麻,但宫缩依然强劲。
向护士反应后又来个助理麻醉师给我在麻醉里加了点什么,说是一会就好。
我完全睡不着,每一次宫缩来袭我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气去对抗疼痛,
一波接一波,越来越密集,一定是麻醉有问题,因为上次生Derek的时候绝对没这么强烈。
就这么又扛了一个多小时,护士都看不下去了,一旁补觉的澍也醒来了,
终于决定要给我重新打一次无痛麻醉,那时我已开了八指,早上八点了。
事实证明第一次麻醉肯定有问题,因为第二次扎好后五分钟就见效了,
我之前硬是自己扛着疼痛从四指开到八指,几乎算是领教了生产的极端疼痛。
八点二十左右,宫口开全,push了大约四五轮,八点五十二,Zoe出来了。
从凌晨两点半进医院,到八点五十,不到七个小时就生完了,二胎果然快很多。
此刻已是生产完后的第九天了,我轻了16磅,手脚的浮肿还没彻底消退,
肚子大概跟怀孕五个月左右差不多,以至于今天在Target被收银员关照when will you due;
奶在回家后的第二天来了,现在每天至少七次泵奶,或交替着亲喂,没睡过四小时以上的觉。
澍也辛苦地陪着我,不分昼夜,喂奶,拍嗝,换尿布,
每夜还要去陪一下Derek,他似乎要跟妹妹争宠似的,睡得不踏实要叫几声期待有人关注。
小姑娘现在睡在我的右手边,软软糯糯,偶尔哼唧,
醒了会睁着已经有较为明显的双眼皮的大眼睛到处看。
当她像饿狼一样咬住我的乳头使劲吮吸,我下身跟着宫缩然后流出汩汩鲜血,
我含着泪对澍说,再也不生了!再也不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