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忘录

这里是我在blogcn的旧文,从2004年开始写到2015年30岁生日前。

因服务器不稳定和操作繁琐,我把它们全部搬到这里。

作为陪伴了多年的博客,它一度被我来回改名,直到【笑忘录】。

 

YaYa给我的信。

[color=Teal]Dear -3:我们高中的习惯是高锐还教我们语文的时候,你拿着我的绿色活页本看我写的东西。 高三以来,它一直被搁置着。 发表在系刊上的这篇《碎》,抄下来给你吧。

一定要经过旅行或是搬家,才会明白哪些物品是不忍丢弃的,随身携带,漂泊四海,甚至是漫去期限的颠沛流离。 除了亲人,只有它们给我以抚慰和灵魂的归属,轻轻抚摩,嗅出它们在灯下散发出的馨香,无比安心。

一定要经过一场分别或是某种意义上的迁徙,才会懂得哪些人是不忍割舍的。 信笺、电话、网络,为彼此间的友谊与爱备份。 其余的,都会被风蚀,沉寂下去再无声讯,唯有那些人那些事,永垂不朽。他们是我们心中一直鲜活的神话。

生命中第一次和最亲近的人长时间分别,带上最爱的书,CD,照片,日记,它们在背包里很沉重。 但这似乎是十八年回忆的全部重量,于是甘愿承担。 抵达陌生的城市,它如此庞大,不熟悉它尘土的气味和历史的厚重感,却只有心静。 因为明白一切事情都将自己定夺。 一夜长大。

将两张赫本的黑白照片贴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。 然后是安妮的《清醒纪》的海报,喷墨打印的Tori Amos。看着它们入睡再醒来,制造温暖的幻觉。 这里将是我四年的家。

做许多梦。梦里很清醒,似是另一个自己的另一种人生。 梦见城市的天空飘起天鹅绒般的雪。 操场的西南角站立起一个说谎的雪人。 它的鼻子很长,它一直说谎,直所有人都流下滚烫的眼泪,它也就在次温度里消融不见。 梦见和好朋友蜷在淡紫色碎花棉布沙发上,喝着冒热气的咖啡,听帕格尼尼的提琴。 天空的颜色是虚幻着的青,有一只白色的大鸟,温柔鸣叫。 阳光倾斜,树影恍然。 学校角落的喇叭播放曾经听过的歌。太久以前的歌,几乎要忘记。 回望随时间洪流而逝去的年华,许多感动、温度都已不再记得了。 疑心曾经到过某处。曾经在某人心里打下深刻而清晰的烙印。 而以后彼此再也搭不上同一班公车,只能无奈地看别人重复我们的故事。 年年岁岁,沧海桑田。

当今天成为可以悼念的昨天,我们又会像今天一样翻阅它,说着写着走着唱着笑着醒着记着活着。 偶尔心潮澎湃,赞美阳光, 想去看冬季南方的海,只有它坚持奔腾不凝滞,就像身体里温热的血液,蕴藏太多生命的力量。 然后,突然发现自己正要老去,想起高晓松的那首《青春无悔》,泪如雨下。

一切的一切,被研磨成细腻的花粉,混合城市的气味,飘得到处都是,却无从拾起。 但有芬芳,也已足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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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抽屉,看见她给我的这封信。 娟秀的字体铿锵有力地烙在温馨的信纸上, 让我泪涌、心碎。 我们那些雪白的过去都蒙上灰了吧。 我是多么爱你们啊... ...

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就算曾经几乎拥有幸福的完美 不能去怪谁 顶多只能 掉眼泪... [/color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