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发现我真的怎么也进入不了学习状态了...
在宿舍要么就是泡在电脑里,要么就是窝在床上死睡,
好不容易坚定去趟图书馆,雄心壮志地要投入看书做题中去,
结果,不是找本杂志先看1个小时,就是趴在桌上大睡几十分钟...
不过……晚上有点收获……
之前我有在《收获》的小说选里看过一篇名为《淡绿色的月亮》的小说,
那是在4月份某个周四下午开系会时看的,主任讲的什么都全然不知,
一心沉浸在剧情中去了,以至于开完会还急着回去看完结尾。
小说的作者叫须一瓜,名字很奇怪,但也让我很快记住了。
今天在图书馆一楼新书架里翻到一本短篇小说选,鬼使神差地在目录里找这个名字,
果然又看到了!于是拿回座位,立刻把《广告学原理》扔在一边了。
在百度上搜索须一瓜这个名字,查到了一些相关资料,
竟然是位女士,还是一位新闻工作者,而且现居厦门……
以下粘贴一些她的简介和访谈:
须一瓜,女,原名徐苹,生于上世纪60年代,《厦门晚报》政法记者。
从事过邮电机务、律师、广告策划等职。
1990年出席全国青创会,后停止创作近十年。
2000年起,陆续在《收获》、《人民文学》、《十月》、《作家》、
《上海文学》、《福建文学》、《小说界》、《江南》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,
作品多被《新华文摘》、《小说选刊》、《小说月报》、《作家文摘》等选载。
著有小说集《淡绿色月亮》及通讯小说集《徐苹VS须一瓜》。
须一瓜的小说是二○○三年度最为生动的文学景观之一。
她在该年度发表的《淡绿色的月亮》、《蛇宫》等优秀作品,清晰地为我们描绘出了她复杂的写作面影,
并由此展现出她灿烂的未来。她深厚的写作积累,丰盈的小说细节,锐利、细密的叙事能力,
使她得以洞悉生活路途中那些细小的转折和心碎。
她重视雕刻经验的纹路,更重视在经验之下建筑一条隐秘的精神通道,使之有效地抵达现代人的心灵核心。
她的写作如同破译生活真相,当饰物一层层揭开,生活的尴尬图景就逐渐显形,
在她的逼视下,人生的困境和伤痛已经无处藏身
。须一瓜把写作还原成了追问的艺术,但同时又告诉我们,生活是禁不起追问的。
记者:须一瓜这个名字给人一种比较怪的感觉,
刚一看还以为是个男性的名字,你当初用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想法?
须一瓜:没什么特别考虑,只是觉得文学写作是私人化的活动,没有必要让太多人知道,影响正常生活。
至于“须”,是我妈妈的姓。其实,刚开始别人叫须一瓜,我自己也有点发愣,不习惯。
记者:在这两年,你的文学创作引起了文学评论界和读者的普遍关注,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,
都让人很难相信是一位新人作家的作品。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小说的?
须一瓜:在1985到1988年左右吧,我主要写了些小小说,后来得了全国奖,顺风顺水的,
可是,一方面几乎是有写有发有选,一方面我却越来越怀疑小小说、怀疑自己。
慢慢地不再写了。加上1988年考取了全国律师资格证后,做兼职律师,来自这个行当的鼓励也多了,
离小说更远,不过,最终还是到厦门做了记者。我也没想到,这一停就是将近十年。
记者:我们都知道,新闻和文学是完全不同的,你怎么想到要重新来写小说?
须一瓜:我从来没有想到是否重新写小说。而政法记者事情特别多,白天采访,晚上写稿,很忙。
很多朋友都担心我会把笔写坏,成天的“杀人、放火、走私、强奸,抢劫”,
大家说我是全厦门最无聊的人,我觉得也对。
但我知道,这期间,活生生、沉甸甸的生活元素,让我看见和感悟着一般人不一定能看见的东西。
我开始在电脑里写些非新闻的东西,不过并没有投稿的意思。就是想写就写着玩吧。
记者:隔了近十年时间重新开始写,有什么动力让你一直写下来?
须一瓜:有多种复合因素吧。岗位的特殊赠馈外,
在厦门,有些朋友会让你不断认识到生活本来面目的魅力,它以另一种方式触动你。比如,舒婷。
她是我见过的最智慧的女性,她用那种“家庭妇女”的姿态,传递出一颗艺术的心灵和生活最深刻的关系。
十多年来,我们在一起,交流美食美容享受着生活,享受着健康的心态。没有人谈文学。
但是,我想我在学习怎么捏拿准生活的穴脉。
大约是2000年的一天,鬼使神差我跟舒婷说,你愿不愿意看我电脑里的东西?
——我也把东西传给其他愿意被打扰的朋友看,比如阎欣宁。
舒婷看完就给我推荐到《人民文学》去,那时候还是用徐苹这个名字发的。
过了一段时间,我又给她看一个自己得意的短篇。
她不仅谈了看法,连错别字都一一替我改好,推荐到《作家》去了。
那个时候,我赶紧考虑用个笔名,我希望它和我的工作生活保持距离。
但这篇出来之后,《上海文学》等其他刊物的编辑就来约稿了。
这样就进入了那种写稿发稿的循环。这算不算动力之一呢?
我想,没有那些心态健康、心灵自由的朋友们,我最多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电脑里写点东西吧,玩票而已。
记者:你有十年时间没有写过小说了,突然一下子又发现自己能写,而且写了这么多,
并且发的大多是头条位置,自己有没有吃惊:我怎么又突然这么能写了?
须一瓜:有点意外,但“能写”算不上。
小说和新闻两回事,做新闻的时候,我的稿件基本都在尾条,小说上了头条是不是一种补偿?
或者表示:我胡说八道的东西,比我记录真实的活干得好一点?
记者:你的身份是新闻工作者,虽然都是以文字为表达方式,
但我们都知道写新闻和写小说是两回事,你怎样来看待二者的区别?
须一瓜:在我看来,新闻是外向的,文学作品是内向的,新闻用眼睛写作,文学用心写作。
新闻的好稿可能只是发现“新现象”,小说的好稿却要体现本质、发现内核。
语言是服务于表达的。表达什么决定了你使用什么语言。
如果新闻语言像拍摄,小说语言可能更像是暗房、后期制作。
记者:《淡绿色的月亮》发在《收获》头条,一开始就受到了许多好评,
说一下这部小说吧,你当初是怎样想到写这个故事呢?
须一瓜:我采访过一个案子,一个女孩在家里遇到了劫匪,女孩用很长时间和两个歹徒周旋,
最后两个歹徒被哄跑了,但现场留下了很多痕迹,警察根据这些线索,很快就把他们抓住了。
我们去采访那个女孩,采访的时候,我觉得案件还应该有另外一个样子。
我突然看到了更严酷的“淡绿色的月亮”。
记者:《淡绿色的月亮》给我的感觉是,你已经脱离开这个故事本身,着重点却是在夫妻之间的内心变化。
须一瓜:是的,“淡绿色的月亮”不是一般的月亮。
有时候,我相信我们的高尚、责任感、纯真、友爱,甚至善良,都是相对的。
不同的外在条件下,在人的内心就有不同的阐释。
也就是说在不同的坐标点上,都是真实的,甚至是难以否定的。我因此感到人性的悲哀。
这种东西写出来很残酷,可是,不经过这种严酷的考验,你怎么能见到深层的东西呢。
记者:说到人性,我在采访一些“华语文学传媒大奖”的推荐评委时,比如《小说选刊》主编贺绍俊,
他们都提到你小说中的人性深度。你是否有意识地在故事中来探讨人性?
须一瓜:小说不探讨人性,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大的价值。
大家本来就在思考中生活,在生活中思考。艺术品毕竟不是儿童玩具。
记者:你一直跑的是公检法线,接触过很多这一类的案件,但往往在写小说的时候,
很容易就处理成法制小说那样的形式,你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写作路子?
须一瓜:我想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。面对同样的新闻,我总觉得新闻后面的东西往往是难以忘怀的。
素材对不同的人展示不同的诱惑。从这个角度说,写作者本身才是第一位的。
你决定了你的作品,而不是你的职业。